中欧资本张俊：GPT虽强只是AI“小分支”，要投入根技术

今【jīn】年【nián】以来，随着ChatGPT引发的热【rè】潮，BAT等众多【duō】国内【nèi】科技“大厂【chǎng】”纷纷涌入【rù】AI大模型赛【sài】道，对于国内大模【mó】型技术【shù】水平如何、又怎样的创新发展【zhǎn】前景【jǐng】也【yě】引发【fā】诸多【duō】关注。9-21，在2023广州小蛮腰【yāo】科技大会期【qī】间【jiān】，中欧资本董事长、原华为副【fù】总【zǒng】裁张俊【jun4】接受南都湾财社记者采访时认为【wéi】，AI大模型【xíng】要实现广泛应用发【fā】展【zhǎn】仍离不开人工智【zhì】能底【dǐ】层软硬件技术的支撑，国内头【tóu】部科技公【gōng】司应投入更多研【yán】究真正的底【dǐ】层核心技术。而对于【yú】创业者来说，AI大模型会带【dài】来一些创业机会，但也要量力而行，找到好【hǎo】的应用场【chǎng】景。

(资料图)

中欧资本董事长张俊。受访者供图。

元宇宙、大模型等概念起伏

底层技术重要性不变

今年以来，随着AI大模型【xíng】相关技术概念的爆火，上一代“风【fēng】口【kǒu】”元宇【yǔ】宙从大厂动作、投资热度等方【fāng】面来看似乎都迅速【sù】“凉【liáng】了”。在【zài】本次小【xiǎo】蛮腰科技【jì】大会上也有专家表示，相较“元【yuán】宇宙【zhòu】”热潮初起时【shí】各方描【miáo】绘的宏大图景，回过头来看【kàn】其发展【zhǎn】并不【bú】尽人意。这引发【fā】不少对AI大模型【xíng】热潮的冷【lěng】思考：大厂涌入就代表这个赛道前方【fāng】一路坦途吗？一轮又一轮【lún】火热【rè】概【gài】念背后【hòu】真正重要【yào】的是什【shí】么？

“其实一两【liǎng】年前我就有一些公开【kāi】的【de】预测，认为元宇宙存【cún】在泡沫和炒作。”在张俊看来，元宇宙的发展仍处于“婴【yīng】儿【ér】期”，业【yè】内正【zhèng】摸着石头过河，甚至【zhì】不【bú】知石头【tóu】在哪。元宇宙的“根技【jì】术【shù】”仍【réng】然是集成电路、工业软件、算法、算力【lì】等。只【zhī】有扎扎实实研发根技术，探索应用场景才是发展元宇宙【zhòu】的正【zhèng】途。

“元宇【yǔ】宙其实不是一个技【jì】术【shù】，而是很【hěn】多技术集【jí】成的一个【gè】应用场景，而【ér】实现它的很多技术都还是很【hěn】初级【jí】的。”相较元宇宙概【gài】念，张俊认为【wéi】ChatGPT的一个里程碑式的突破【pò】在【zài】于把对话机器【qì】人【rén】的【de】很多技术能够真【zhēn】正落地【dì】，“它确实有可能【néng】带来一个生产力的飞跃，产生一【yī】个人【rén】工智能技术‘iPhone’时【shí】刻的现象，也可【kě】能倒逼【bī】生产关系的进步。”

但【dàn】是张俊也认为，AIGC、对话机器人也【yě】只是人工【gōng】智能技术【shù】发展【zhǎn】一个“极【jí】小的分支”，没有【yǒu】必【bì】要一哄而上，还是应该更多关注这些概念背后【hòu】底层核心技术【shù】的研究。

不管近年来人工智能相【xiàng】关领域各【gè】种概念如【rú】何起伏，提供算力等【děng】底层【céng】技术产品的AMD、英伟【wěi】达等企【qǐ】业整体一直处于订单【dān】旺【wàng】盛的状态。这或许也在市场【chǎng】层【céng】面验证【zhèng】了【le】研发投入人【rén】工智能底层技术【shù】的重要性。

张俊【jun4】说【shuō】，作为投资人【rén】，他【tā】喜欢把ChatGPT的【de】开【kāi】发方OpenAI这种公司称为“根技术公【gōng】司”。这类公司【sī】能抓住重点前沿领域和应用场【chǎng】景，进行底【dǐ】层技术的突破，拥有【yǒu】核【hé】心技术控制点，一旦【dàn】突破就能【néng】实【shí】现一个爆发性增长【zhǎng】点。

大厂应加大力度投入研发底层技术

中文是优势应用场景

当【dāng】前，国内科技【jì】“大【dà】厂”纷纷【fēn】入局AI大模型，发布了【le】各自的类Chat GPT产品，但【dàn】在【zài】张俊看来，国内外【wài】大模型发展水【shuǐ】平还【hái】存在较明【míng】显【xiǎn】的差距【jù】。“我的总结是【shì】大概存在两年的代差。”

“无论通用型还是垂直型的大模型，它【tā】们作为一个应【yīng】用场景【jǐng】出现，基础的【de】仍然是【shì】底层软【ruǎn】硬【yìng】件能【néng】力，需【xū】要更高的算力，更强的软硬【yìng】件平台的支撑。而【ér】这方面我【wǒ】们现【xiàn】在是有缺陷的【de】。”张俊表示，比【bǐ】如现在【zài】国际上【shàng】部分顶尖【jiān】的GPU芯【xīn】片产品会对国内企业断供【gòng】或提供次级版本【běn】。而大【dà】模型的每一次训练都需要很大的算力投入，不能掌握顶尖的算力芯片就【jiù】很难在训练成本上取得成本优【yōu】势，从而限制【zhì】大模型的应【yīng】用发【fā】展。

对【duì】此张俊认为，国【guó】内的科技大厂不【bú】应在一些【xiē】低技【jì】术【shù】领域【yù】过度【dù】厮杀，追求“一颗大白菜的【de】流【liú】量”。而应该【gāi】改变观念，更大力度【dù】投入底【dǐ】层技术的研发，才能在类【lèi】似ChatGPT等机遇到来时更有控制【zhì】力。

“今天有很多领导专【zhuān】家问我怎么看华【huá】为不造车【chē】。我【wǒ】说因为中【zhōng】国【guó】不缺【quē】造【zào】车的。”张俊说，他【tā】看到中国已经有几百家新【xīn】造车企业【yè】，华为没【méi】有必要【yào】在【zài】这个阶段再去做。“同时有真正【zhèng】需要华为去做的领域【yù】，就是现在5G通信华为已经是世界第一了，一定【dìng】要做到未来6G也是世界【jiè】第一，这是【shì】华【huá】为应该【gāi】做的事。”

而对【duì】于【yú】想从事大【dà】模型【xíng】方向的【de】创业【yè】者，张俊【jun4】也提出了一些自【zì】己的建议。首先他认【rèn】为，不是【shì】每一家公司都要推出自己的大【dà】模型【xíng】。“我觉【jiào】得一线【xiàn】企业可【kě】以考虑，在美国这也不【bú】是一些初创公司做的，首【shǒu】先【xiān】你的人力、财力、物力【lì】够不够，而且也没必【bì】要所【suǒ】有人都【dōu】去做【zuò】。”作为创业者来说还是要量力而行、脚踏【tà】实地，而不是去跟风。

张俊建议，对于当前AI大模型、AIGC的商【shāng】业化处于【yú】探索阶段，对创【chuàng】业者来说重要的是【shì】找【zhǎo】到适合【hé】自己的【de】应【yīng】用场景【jǐng】。“其实在中国的创业者，我觉得把中文场【chǎng】景做好是一个OpenAI和微【wēi】软等【děng】做【zuò】不了的优势【shì】。”张俊认为，中文是世界上最复杂的语【yǔ】言之一，中国的【de】特色文化和【hé】国情也将催【cuī】生出【chū】一些优【yōu】势的大模型应用【yòng】场景机会。

投资瞄准全球前三中国领先

中国需要十几个“华为”

特【tè】别【bié】关注【zhù】底层【céng】技【jì】术的张【zhāng】俊，自己也是一【yī】位明显带有【yǒu】“技术派”标签的【de】投资人。资料显示【shì】，张俊具有上海交通大学图像通【tōng】信研究所博士后【hòu】、华中科技大学【xué】计算机图形学硕【shuò】士的专业背【bèi】景，同时也是多个国家项目专家组成员。在华为，张俊【jun4】曾分管【guǎn】软件公司，并率先提出要打造【zào】鸿蒙操作系统。从华为退休后，张俊创立了【le】专【zhuān】注【zhù】于人工智【zhì】能、半【bàn】导【dǎo】体/集成电路、物联网、5G等【děng】硬科【kē】技领域【yù】的中欧资本。

据【jù】张俊介绍，在VC界【jiè】中欧资【zī】本是【shì】一个【gè】新参与者，不【bú】久前刚刚注【zhù】册备【bèi】案【àn】，但是已经聚集【jí】了一批【pī】和张俊一样【yàng】有多【duō】年产业技【jì】术背景的实战性专家来做风【fēng】险投资。“我们有18个产业专【zhuān】家，这【zhè】个专家是华【huá】为的定义，或者叫工【gōng】程商人，乔【qiáo】布【bù】斯【sī】、任正非【fēi】、马斯克都是工程商人，像乔布斯不【bú】仅能把iPhone设计生产出来，还能卖到世界【jiè】最好，这才叫工程商人。”

“我1981年进【jìn】入通信这个行业，在这个【gè】产业里面也有【yǒu】40年左右【yòu】了。”张【zhāng】俊说，在他的从业经【jīng】历中，曾【céng】不惜一切【qiē】代价要【yào】将人工智能技术落地，寻找应用场【chǎng】景【jǐng】，这些【xiē】经验也带到了如今【jīn】的硬科【kē】技投资中：“在这个领域做得【dé】久，所以我看项目【mù】也会比别人看【kàn】得远，要【yào】远一到两个时【shí】间【jiān】段差不多。比如【rú】人家【jiā】看【kàn】起来是天使、A轮的【de】项目【mù】，在【zài】我眼里可能就是B轮C轮的项目【mù】，这样的【de】话我们参与【yǔ】的公司往往回报率【lǜ】都很高。”

张【zhāng】俊也对南都湾财社记者【zhě】介绍【shào】了中欧资本选择投资项目的【de】标准。“我的要求是要【yào】去【qù】投全球前三、中国领【lǐng】先的项目，比如【rú】我们最近投了几个都是这样，有【yǒu】电【diàn】机驱动器、超短焦激【jī】光机等【děng】，都【dōu】是对标世界【jiè】第【dì】一的公【gōng】司，我们找到中国现在最【zuì】领先的去投。”这一判断主要是【shì】基于技术【shù】领先型【xíng】而非市【shì】场占【zhàn】有率。

张俊【jun4】表【biǎo】示，希【xī】望通过【guò】中欧资本投【tóu】出【chū】“下一个华为”。“我认为中国至少还需【xū】要10到20个华为这样的公司，而【ér】中国现在只有1个华为，所以【yǐ】说路【lù】还很长。”在【zài】这一过程【chéng】中，张俊希望通过资本不【bú】仅【jǐn】为被投企【qǐ】业提供【gòng】资【zī】金，更多还要在投后管理上提供赋能。“这体【tǐ】现在四个方面：一【yī】是【shì】在技术和产品上，二是在市【shì】场和销售渠道上，三是在标准【zhǔn】制定上，四是【shì】在生态圈的构建上。”张俊【jun4】说。

出品：南都湾财社·科创工作室

采写：南都·湾财社记者 徐劲聪